【 RAIN 】€‘

2007/08/13

两只手十指相对,交叉在一起
玻璃房外传来雨的滴答,时钟的步伐
不曾扰乱这一刻通往永恒的宁静
在雨中,我看着你

在雨中的夕阳里,你看着我
说我们曾经可以这么美
一男,一女
两不相厌
偕老?
或许

高跟鞋的坚定,一直陷在我心里
每当雨天,就开始上紧发条,在记忆的城中开始散步
直到在阳光下慢慢失去动力
等待又一场雨的来临

一年里最美的季节就是雨中的你
在我的记忆之城中徘徊的日子

不止一个你
背后的影子许多

许多的青丝在过去、如今,未来的我掌心里交错
木梳躺在抽屉的角落

不是在怀念谁
我只是凭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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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Daniel KeKe @ 10:10:00 AM | 开刀 / 缝合ˆ | 固定连接 | [0]回复€

【 离别酒 】€‘

2007/07/25
三年不见
再相逢

他电话里第一句便是:“你个没良心的。”
音色和口气都没怎么变。还是他高中时候的味道,历史班男生的味道,文科生开口即哀怨的味道,唤醒记忆味蕾的味道。不变之中,又似乎圆润了一些,不再有当初他插班复旦历史系前后的患得患失。

那些离我这么近这么近的你们,不曾喝过一口离别酒,说没有就没有
过去的一些人忽然又出现。眼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fade out

生活被一群又一群的你们分割成一段又一段。曾经的生活变成彩条牙膏,化作唇齿间的泡沫,在香甜中被吐掉。漱一漱口,流进下水道。

忽然地想起你,你,你,你,还有你……关于你的记忆驻足在转身分别的那一刻,一个永恒的背影。在记忆的相册里,越来越娇小,越来越清晰。

没有纷杂的意象,没有莫名的辞藻。要写得平实,难;要唱的平实,更难。今天把老男人张镐哲的《恋人》翻出来听,Repeat One着这首《离别酒》。那平实的词,又是娃娃的手笔。

离别酒
作词:娃娃 作曲:钮大可

干杯 朋友 男人的风霜往心里收
就算未曾留太多传说 背影也要够洒脱
干杯 朋友 有血有泪的人有几个
如果不是有你的了解 人生一定很寂寞
来吧~我们来干一杯离别酒 遥望远方万里晴空
啊~聚散总是匆匆 眼前的人最要珍重
来吧~虽然是苦苦的离别酒 明日天涯各奔西东
啊~就像长江的水悠悠 总有一天我们还会 再相逢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我。你以为我是忘了你们,彼此不再重要。其实,只是因为,你们在我心里住了太久,我不再允许以前的你们离开;甚至是,现在的你们住进来。

那都会让我心中的城堡不再凄凉,变得热闹。

热闹的时候不需要酒,只有抹平一切,没有性别的笑。我讨厌这阴阳不分的酒,还要伴着这皮笑肉不笑吞服。不能暖我,也带不来冬天。于是酒精在胃里徘徊,犹豫着要消化什么,又怕自己尚不够酸。

最近也有这样的朋友。第一次一见如故,在地铁一路上无所不谈,坏孩子互相表白。第二次倒些许有了点距离感。短信问那张孩子般的脸:有没有什么办法多见见你;孩子的脸突然间成了办公室面孔,说:基本没有。

就是这样。safe and sound, clean and clear

忽然明白为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君子们都很忙,忙着还债买房,确认新娘。

不如就干这一杯离别的酒,从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我依然爱你们,只是——
君子之交,淡如酒。

今天还是在MSN上问灼灼:你会离开我吗?
他回了我一个拥抱的图标。

足够,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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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Daniel KeKe @ 12:36:00 AM | 开刀 / 缝合ˆ | 固定连接 | [0]回复€

【 聋的诗,盲的画 】€‘

2007/07/09

Rodin - Gate of Hell, detail

七世纪的诗歌,十六世纪的戏剧,十九世纪的小说,二十世纪的电影。

Painting is dumb poetry, poetry is blind painting. (Leonardo da Vinci)

by Daniel KeKe @ 4:42:00 PM | 开刀 / 缝合ˆ | 固定连接 | [0]回复€

【 失语夜 】€‘

2007/06/09
沉默的巨舰在翻滚的思绪中破浪前行
船头咸腥的海风穿透人体五脏六腑之间的缝隙,发出呼呼的声响
如果可以,请肢解我,海风啊
话语失去意义
天籁的无调性音响有意无意地把分散的肢体相拼接
化作闪亮的原始粒子
飘散在海面
让水母吸收进有毒的触手
随着海面的泡沫起起伏伏
人体已肢解
灵魂投宿到新的躯壳,继续自然的吟诵

嗯嗯啊啊
咦咦呜呜

电话的这一头:我的主人公在小说里活不下去了,要怎么办才好
电话的另一头:她离开了这么久,却始终没有把高跟鞋从我心里拿走
电话的某一头:乖……
电话被一只手挂上。
红衣的女子在电话旁哭泣。

C'est la voix humaine

爵士小号一声悲鸣。天亮了。
无处排解的情绪慢慢变成血液里的酒精
镜子里的我,有一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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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Daniel KeKe @ 12:12:00 AM | 开刀 / 缝合ˆ | 固定连接 | [0]回复€

【 EmberBear Stories 】€‘

2007/05/02

EmberBear Stories
No.1 巧克力与玫瑰花


一阵小雨伴着晚霞,突然降临。天色如一杯浓稠的灰浆,只在贴近地平线的底部泛起一层渐变的亮橙色。一根根摩天楼不规则地插在这杯奇异的鸡尾酒里,表情庄重,一个个做好融化进夜色的准备。

雨是粘的。不确定的天气领着不确定的心情,一起追着他不放。他一步步踩着海绵状的城市,不知道会挤出什么心思来。只有往地铁里逃。

出站的时候,卖伞的小贩蹲坐在自动扶梯角落翻白眼,一脸失落。乌云无声地在晴朗里飞行,偶尔会遮住稍欠几份饱满的圆月。

上海的春日总爱玩这种即兴泼墨,浓淡不定,但凭性情。

一辆插满鲜花的自行车由远而近,狭路相逢。果然逃不掉那一枝玫瑰。即使在地铁这一头和那一头犹豫了两次也没放慢脚步。事不过三。卖花人笑笑,在他一句“这分明是月季好不好”之后把月季插回车座后百合的隔壁。

“你就买三枝么,代表‘我爱你’。”

“我怎么知道我爱,还是不爱……”他心想,恶狠狠地瞄了卖花的一眼,卖花的一脸从容,似乎早已麻木。他从前车蓝里恶狠狠地拔了一枝最大最红的玫瑰。剪成合适的长度放进背包,扔下钱,落荒而逃。

在那栋摩天楼下转了一圈又一圈。两条大狗一条小狗闻过他的脚,其中一条还在梧桐树下撒了尿;十字路口有一辆出租车撞了另一辆出租车;老石库门二楼一个不辨男女的身影熟练地拉上窗帘;拐角小服装店里的衣服被试穿三次,卖掉一件。你看,一个小时里能发生的事情并不多。除了以上种种,还有不停地检查手表,希望它突然坏掉走得勤些;检查手机,希望它突然坏掉多收几条短信。

一个小时之后,他依然在倒影着摩天楼灯光的水池边反复做路线固定的匀速运动。鞋子里黑色纯棉的袜子一声不吭。那是他答应EmberBear,从此只穿黑色纯棉的袜子。

要不是昨夜今晨聊到两点多,他想,可怜的EmberBear也不至于睡过头,在长假即将来临的最后一天旷工一上午。要他上午十点上MSN陪聊,EmberBear到了十点三刻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对他的短信不理不睬。EmberBear就是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和他有得一拼。

黑暗中突然晃晃悠悠出现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是EmberBear。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说:“唉,该死的快递,再等我一会儿。”

半个小时一会儿就过去了。他和加了顶帽子和背包的EmberBear一起走在小巷里。

EmberBear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包鲜贝。分食之。EmberBear又变出一包雪饼。分食之。EmberBear第三次干脆说:“我包里还有巧克力。”

深咖啡色、浅咖啡色,还有白色夹花的巧克力蛋从EmberBear包里拿出来的时候居然是热乎乎的。

Les Amandes aux 3 Chocolats ~ 三什锦杏仁巧克力

一路上EmberBear不停地在抱怨。公司在加班时分就会投放饼干,EmberBear抱怨时常抢不到。他等了EmberBear一个半小时,EmberBear抱怨还好他运气好遇上加班,不然他迟到的话会被骂得很惨。公司加班完了不算,还留了家庭作业,EmberBear抱怨不做好整个五一都过不好。过了五一,EmberBear抱怨公司阴谋派他出差未遂中。巧克力很甜很香,EmberBear抱怨他一开始拿到公司里没人要吃,后来某个女生拿了一粒之后大家都来抢。

随着很甜很香三种花色的巧克力在嘴里融化,他开始坚信EmberBear是那种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抱怨的细节拿起来抱怨一番的人。这一点在之后两个人的晚餐中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

他和EmberBear在餐馆面对面坐下。他做的是靠壁沙发,EmberBear则安全地陷在圆形圈椅里。在灯光下他们又启动了脸部智能识别系统互相打量了一番,计算着照片、想像力和实物之间精密的三角函数。

接下来的一小时过得飞快。他和EmberBear彼此都慢慢地浸染着回忆在对方的想象里如茶叶般泡了开来。EmberBear除了撅起小嘴微皱眉头,眼睛一斜做怨妇狐疑状,没有太多明确的表情。EmberBear和他聊一切可能和不可能在餐桌上提起的话题,不顾旁桌是否有同一星球的生物存在。他们不停地聊着,仿佛多年的旧友知交,而根本不是在网络偶遇48小时后的初次约会。

夹杂着菜香的谈话临近尾声的时候,EmberBear愤愤地表示要向姐姐打骂管教姐夫的功夫精华中好好讨教1%,便足以应付未来婚后的两人世界。他头上不禁冒出一滴冷汗。没有比懒人真心立志的神情更提神醒脑的场景了。他则不时大笑。笑完的时候高兴地想只要和对面这个家伙在一起就永远也不会老。就凭这一点,宠EmberBear、疼EmberBear都值得了,他想。纵然自己也是迟到狂人,纵然也从来自以为是,纵然也懒懒不愿干这干那,纵然也轻易把种种诺言打碎,纵然也总把自己的感受放到别人的前面……然而面对对面EmberBear单纯而天真的坏笑,这一切仿佛都蒸发到了门外的坏天气里。只要阳光一醒,皆可驱散。他后悔起没有听卖花人的建议,买三朵玫瑰。

走出餐馆,那唯一的一朵玫瑰还是没有从他装着巧克力的背包到达EmberBear的彼岸。两个人怀着平静而又激荡的心,看着长假来临前夜人群浮躁的街面,路过一扇闪烁着BonBon霓虹的拥挤门口。他突然对EmberBear说,BonBon在法文里是糖果的意思,那真是一个好名字,可惜被抢用了。EmberBear忽然笑得灿烂。两颗寂寞的心穿过热闹的人群,一前一后,一胖一瘦。

后来?

后来,在幽僻的小巷里,玫瑰花和巧克力终于完成了第一次的交接仪式……

突如其来的靠近就只剩了天与地,你与我,城市陆离光怪酒绿灯红的表皮在瞬间剥落殆尽。他轻轻捧着EmberBear的头仿佛捧着玫瑰花;EmberBear浅浅尝着他的唇仿佛尝着巧克力。

一瞬间,两个人,只觉得夜很静,很美。

坚称自己只有十九岁的EmberBear在把玫瑰藏到背包的一刹那居然语无伦次起来。在小巷昏黄灯光的注视下,居然分不清是谁送了谁玫瑰,谁送了谁巧克力……

临别一眼,他对EmberBear说,“记得电我。”EmberBear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两人带着夜晚的余温,没说再见,只说走啦,若有所思,渐行渐远。

当夜,他发了三条短信给EmberBear,却一条回复都没有收到。

第二天下午,他终于收到EmberBear的短信。EmberBear在机场,就要飞回沈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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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Daniel KeKe @ 3:23:00 AM | 开刀 / 缝合ˆ | 固定连接 | [0]回复€

【 How a project breaks... 】€‘

2007/02/17
I'm not sure why I post this here... anyway, here's sth. I want to share. Maybe it can help us figure it out clearly: what's the differece between "screenwriter" and "playwright".

We need to function together as the creators of the adaptation, and work with a poet who will create lyrics, the language, for the story line or "screenplay" of our production. He asked, "Do you mean you want to work with a writer the way a film director works with a screenwriter?" And I said, yes. And he said that in that case, he really agreed that we should not pursue the project together. He did not speak angrily or resentfully. He spoke simply as someone trying to solve a technical problem. I said I would certainly understand if he wanted to continue to develop his version, and I agreed that he should only work with a director who loves his script. I said I would be very happy if he decided to produce my version, and help me find a writer to work with me, but I said I would understand if he prefers to go forward with his version.

This was the moment when he finally heard my words. He was very quiet for a moment, and I was quiet, 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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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Daniel KeKe @ 9:52:00 AM | 开刀 / 缝合ˆ | 固定连接 | [2]回复€